“大凶之命!”他说。
这个孩子不能留。
自此,很多年过去。
“神明啊。”刘术虔诚地匍匐在地上,“请赐予我力量,宁无忧回来了,上次他带人回来,其中一位的眼神至今令我胆寒。有一必有二,自此之后,我日夜不得安寝,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宁无忧对双鲤镇的怨恨会给这里的百姓带来灾难,又听闻他这些年在外习剑无所获,于是我赶紧让人把他唤回。现在他回来了,我又有了新的忧愁。”
他说:“长安是个好孩子,可我没想到他会在外面待那么久,我担心苍云宗的教学已经将他腐蚀,您说我该不该——”
白玉珠当然不会回答他,一切都是刘术的妄想。
“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,听下人禀报,同时回来的还有一位少女,能被长安带回来,实力应该不足为惧,我还没亲眼见过她,听说您的力量似乎与她分外亲近。”他眯起眼睛,悟了,“游荡在外的灵体会自主寻找容器,您被困玉中百年,难道是想获得一具身躯?我明白了,如果我为您找到合心意的身躯,您就能再度赐予我力量。来人!”
门外巫女躬身进入:“大祭司。”
“把那名女子带来。”
夜色正浓,门外守卫啪的打死一只蚊子,满手都是血。
昼夜轮班,他负责晚上,长久以来养成的早睡早起的习惯让他感觉很糟,尽管白天已经充分休息过,现在仍然时不时想打个困倦的哈欠。同伴鼓舞他:“人在做,神在看,只要差事完成得好,我们就能得到神明祝福。”
“就算里面的人死了也无所谓?”一道女声幽幽在背后响起,讽刺地说,“你们的神还真是赏罚分明,要我是神,看见你们捅人刀子关人禁闭,先折一半寿。”
寒风从背后刮过,只听吱嘎一声,木门居然自己开了。
守卫提着粗糙的刀剑僵直站立,两个人四只眼睛无一例外惊恐瞪大,他们被人从后面点了穴。
“普通人也想困住修士。”墨心竹遗憾地抽出他们身上的防身符纸,展开打量片刻,略微惊讶地说,“居然是真东西。”
“肯定是妖祭给的。”宁无忧合上门,“他是个散修,时常向大家展示他的神通,还会散出‘护佑’神符。”
“你们镇的人应该出去见见世面。”
“以前会和附近城镇做玉石生意,方圆五百里无人修炼,都是普通人。我也是出去后才知道外界多少知道一些双鲤镇古怪,但为了便宜且上等的玉石,表面说着好话,很多事都是在背地里议论……”
天边传来几声鸦鸣,墨心竹脚步一顿,她夜视不错,抬头看到远方暗处有山影,几只巨大鸟雀从头顶掠过,黑红的瞳孔在夜间显得诡异莫测,它们转瞬消失,收起翅膀,停在附近的老树上。
镇外有乱坟岗,乌鸦并不罕见,宁无忧习惯了它们的声音,起初并没有在意,反而是墨心竹忽然抬头的动作让他略微停顿,于是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鸦鸣,近处一声落下后远方立马接上同样的声音,有序起伏,仿佛在传递某种信号。
他抬头警觉道:“有什么异样?”
“没什么。”墨心竹仰头望天,难受地眨了一下眼,“就是刚才听了无忧师兄你一番话,我突然发现自己见的世面也不多,肯定有很多人在背地里说我坏话。呵,这残酷的现实。”
宁无忧语塞,措辞很久都没想出合适的句子。好在小师妹很快振作,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。
“他们会把我的东西放在哪里?”墨心竹问。
“最后都会交给巫女保管,由她们放在祭司曾经指定的位置,应该在他宅院的某个角落。”
“你们镇的人真是有病,这种强盗行为放在我长大的地方……不对,放在任何正常的地方都要挨罚,还是酷刑……啊嚏。”
墨心竹蓦地打了一个喷嚏,无端感觉一阵恶寒,搓着手臂疑惑:“谁在念叨我?”
生魂
墨心竹让宁无忧在不远处放风, 自己打晕看守的三个巫女,轻而易举潜进了刘术的宝库。
开门是一片空旷,墨心竹前脚踏入, 头顶无数飞箭朝她射来,房梁处,一根蛛丝粗细的线被她舞动的风诀牵动,断裂后由内到外牵引出一阵银玲作响, 与此同时, 宅院某处,正匍匐在地上请神的刘术双耳微动,倏地一下抬头。
“祭司大人。”方才派去带人的巫女白露着急忙慌赶过来, “人不见了。”
白露过去看时到守卫照常守在屋前,但反常地看见自己没有让路行礼,白露顿觉不妙,上前一看,发现他们咬紧了牙关,不住地用眼神向她求救, 他们无法动弹。猛地推门一看, 只剩几圈粗硕的麻绳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。
“什么?”
刘术气急败坏地后退, 一不小心撞到身后圆台,来不及回头稳住,白玉珠骨碌一下从软垫滚落, 砸在地上发出重重一声闷响。他手忙脚乱地将珠子从地上捡起捧在掌心, 触感与平时的冷漠冰凉不同,玉在发烫, 和他刚捡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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