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向他发难,他就把杨广那一见不得人的丑闻公之于众。那是三天前的傍晚,夜幕初垂,他率一支马队在建康城内巡逻,发现从东华巷巷口急匆匆溜出一个人来。当看见他的马队,又赶紧缩回去。韩擒虎立即生疑,将那可疑人生擒。带回住处经过严刑拷问,始知此人李柱,是施文庆等五大臣委派给晋王送礼的。共送奇珍异宝一车,杨广答应对五大臣从轻发落。韩擒虎真是大喜过望,将李柱关押,单等杨广发难之际,打出这张王牌。难耐的沉默过去,杨广终于开口了:“各位大臣、将军英勇善战,铁师渡江,横扫逆陈,生俘陈主,本帅甚为欣慰。一定禀明万岁,厚加封赏。”众人齐声回答:“全赖万岁洪福,元帅指挥有方。”杨广把目光定在了高俊身上:“高大人!”高俊一惊:“下官在。”“本帅有一事不明,陈主宠妃张丽华究系何人所杀?”杨广又追上一句,“据本帅所悉,乃韩擒虎所为,不知确否?”“这……”高俊为难了。“为何吞吞吐吐?”杨广追问。“此事,它是,当时,”高俊不知该如何回答。“高大人不必为难。”韩擒虎挺身而出,“大丈夫敢作敢为敢当。元帅,张丽华乃末将所杀,与高大人无关,也与兵士毫无干系,你要杀要剐有我一人承担。”杨广面无表情:“果真与高大人无关吗?可莫要违心地大包大揽哪。”“杨广,你就别装腔作势了!”韩擒虎自知必死,就什么也不顾了。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,如此以下犯上,当众侮辱堂堂晋王,这还了得!韩擒虎免不了要被千刀万剐。杨广却隐忍下来,并未动怒。高俊惊魂失措:“韩将军,你疯了不成?快向大元帅叩头请罪。”韩擒虎哪里听得进去,依旧指名道姓:“杨广,你看似道貌岸然,实则藏污纳垢;你不许兵士狎戏女人,却派亲信来取张丽华要享用;你不许将士私取一文,却成车收受金宝贿赂,你算什么大元帅?狗屁!”令在场者大惑不解的是,杨广当众受辱并不动怒,而是心平气和地问:“韩将军想必是有证据了?”“当然,你等着瞧!”韩擒虎转身跑出,很快将李柱揪着耳朵扯上金殿,“说!如何向晋王行贿?”李柱胆怯,不敢当众指实:“我,我……”“想不想要命!”韩擒虎把刀架在李柱脖子上。“将军,饶小人一死,我也是无可奈何呀。”杨广开口了:“韩将军,你就莫再逼他了。本王证实,李柱曾送我金宝一车,我也曾答应他对施文庆等五人从轻发落。”韩擒虎放开李柱:“现有证人在场,谅你也难以狡赖。大元帅,你自己定的军令,该当何罪?”杨广看看众人:“各位,李柱行贿之事确实,只是……”“只是什么!”韩擒虎得理不让人,气势汹汹,“王子犯法与民同罪。你自己定的军令,把脑袋交出来吧!”杨广微微一笑:“如何处置,请杨素杨大人决断。”杨素对大家说:“各位大人,元帅并未受贿,李柱走后即召下官把情况说明。”“不对!”韩擒虎嚷起来,“杨素与元帅是至交,杨素包庇,是在说谎。”杨广依旧微笑:“请李渊李大人发表高见。”李渊对众人说:“前天晚上,大元帅把我唤去,将李柱所贿一车金宝交我保管,现仍在我营中。”杨广笑问韩擒虎:“李渊也是包庇我吗?”韩擒虎和在场者皆知杨广李渊无私交,韩擒虎确实有些糊涂了:“大元帅,你这是搞什么名堂?”杨广这才解释:“佯做收下李柱贿礼,施文庆等五贼才会安心,才不至于纠集部众劫狱逃跑。可以叫做稳军之计。”众人无不称颂:“大元帅清正无私,谋略过人!”其实,杨广对于把这车金宝放出去是很不情愿的。他本想以此孝敬独孤后,但宇文述力劝要以声名为重。如今他不禁暗暗叹服宇文述有先见之明。韩擒虎着实懵了,但他不肯服输:“大元帅,这件事算我有误。可你取张丽华之事,却难逃贪色之罪。人是被我杀了,如今你随便处置吧。”“来呀。”杨广正色呼唤一声。人们心弦都紧缩起来,这是在叫人,显然是要处置韩擒虎。看来,他的人头是保不住了。王义应声走上,手中一方紫檀木托盘,上置一柄二尺长短的弯刀,显然是杨广早有安排。韩擒虎心说糟了!看光景是要让我自裁。待王义站定,杨广对众将说:“这柄刀名为弯月三星刀,形似一弯新月,上镶三颗蓝宝石,如三星拱卫。此乃当年古越铸剑名师钟离汉所铸,勘称稀世奇珍,是从施文庆身上搜来。常言道红粉赐佳人,宝刀赠壮士。本王决定这弯月三星刀赏与韩擒虎将军。”此话一出,全场无不惊愕。韩擒虎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。他懵懵懂懂地说:“大元帅,你要杀我就痛快动手,何必耍笑取乐。”“王义,看赏。”杨广下令。王义走近韩擒虎:“韩将军,领赏吧。”韩擒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:“大元帅,这是为什么?我实在不明白。”“韩将军。”杨广其实是对大家说,“我之所以急派宇文先生取张丽华,就是担心统兵大将经不住狐媚而有违军令。一旦哪位把持不住,你们说我杀是不杀?”韩擒虎发问:“既如此,大元帅何不下令就地斩首?”“陈主与宠妃皆为要犯,理当解回京城由万岁处置。”杨广早已准备好答词。高俊听了不觉深为惭愧:“下官万分钦佩大元帅的良苦用心,请恕我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跪在地上,叩头不止。杨广心中得意:“高大人,莫要如此,快快请起。”韩擒虎“咕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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