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金听见碗被打破的声音,进来看见葯已经泼洒了一地,忙说:“我再去熬一碗。”纳兰明月心生愧疚的咬着下唇,但马上又怪赵瑟初“都是你!我不过想帮忙,你干么把碗抓那么紧!”赵瑟初其实可以忍下这口气,但纳兰明月每说一句话,就刺激得成谨脑筋抽痛,只好硬拉着她到门外,难得对她板起脸教训。“你知不知道你每说一个字,就像一记铁锤,捶着成谨的脑袋。假如你真的有那么爱他,可不可以先避一避,要不然就站一边,别吭声!”赵瑟初气冲冲的转身进屋,不管纳兰明月。她来到床边,成谨几乎又已陷入昏迷的状态。怎么会这样呢?他明明就已经好多了,怎么又会痛成这样?难道有其它病变?小金进来整理满地的碎片和汤渍。“赵姑娘,葯又在炉上熬了,大概还要再等半炷香的时间。贝勒爷还好吧?”赵瑟初用沾了温水的布轻拭成谨的额头,再用柔软的狐毛裹在他的头部。他是真的又昏过去了。她担心的想,怎么一两个月都没昏过,现在又复发?“小金,这些天可有大夫来复诊?”“嗯前天好像是柏大夫来过。”“他有说什么吗?”小金摇头“大概就跟以前一样。”“喔。”“赵姑娘,没事的话我去厨房看葯熬得怎么样了。”“好吧,你去吧。对了,明天一早记得再去请大夫来一趟。”“喳!”“她以为她是谁呀!”纳兰明月气得踢得地上的雪花乱飞。“明月格格,小心别踢到石头。”戚队长已经奉了二夫人的命令,对这位任性的格格不能不好好的照顾。“戚队长,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女人,居然用那种口气把我赶出来,简直太过分了!”戚队长耸肩“这也不能怪她,她是真心的想照顾成谨贝勒。”“难道我就会害他吗?”“格格你对贝勒爷的用心大家都了解,只是你还不了解他的病情而已。”纳兰明月望着屋子里赵瑟初守在成谨床前的那副模样,她还不时的起身拧起湿布为他擦汗。此时,小金端了一碗新熬好的葯过来。“戚队长,我又熬了一碗葯。”“让我端进去。”纳兰明月又来抢。“小心别又打翻了!”戚队长脱口而出。纳兰明月瞪了他一眼,然后端着葯进去。戚队长回头对小金说:“你先去休息,等小姐们走后,再来伺候贝勒爷。”“喳!”纳兰明月把葯端进屋里,赵瑟初望了她一眼,然后只小声的说:“先放桌上凉一凉。”纳兰明月只好轻轻的把碗放下。站了一会儿,她忍不住问:“他究竟是怎么了?”赵瑟初摇摇头“我也不知道,他已经好久没这样了,也许应该连夜请大夫来一趟。”“那就去请呀!”“先让他把这碗葯喝了,再看看情况吧。”赵瑟初把碗拿起来吹一吹,再试一试温度。纳兰明月见成谨睡得死沉,不由得问:“他人事不知,怎么喝?”“用嘴巴。”赵瑟初简洁的答。“废话!”纳兰明月没好气的说:“谁吃喝不用嘴巴的?”赵瑟初笑了笑,把成谨的上半身垫高,然后含了一口葯,渡进他的嘴里。“什么!”纳兰明月目瞪口呆“你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法!”“要不然用什么方法?拿根管子插进去,还是用灌的?以前嬷嬷都用灌的,光看都替他觉得难过。”说着赵瑟初又渡了一口给他。纳兰明月看得脸红心跳,当然也很羡慕。“等一下,剩下的该换我了。”她顿了一下后又加一句“总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忙。”赵瑟初怕她又来抢翻,只好拱手相让,退居一旁。在这种时候,何必计较太多,大家都只不过想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。赵瑟初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想漱去口中的葯味,忽然发觉这个葯味不太一样。过去她也曾以口喂昏迷中的成谨吃葯,但味道似乎不太一样。“戚队长,小金呢?”“我让他先去休息一下。赵姑娘是不是有事要吩咐?”“没什么,只是想问一下,是不是最近大夫换过葯方了?”“怎么说?”“因为我觉得那葯的味道有些不一样。”“会吗?不都是一样的苦。”赵瑟初笑了一笑“戚队长大概身体好,少吃葯。其实每一种葯都有特殊的气味,就像百花一样,各有各的香气。”“原来如此。”“瑟初姐姐,快点来,成谨好像要醒了。”纳兰明月兴奋又不知所措的嚷叫。“嘘!小声点。”赵瑟初转身进去。成谨呻吟了两声,眼睛慢慢的张开。“瑟初”“我在这里。”他放心的吐了口气,眼睛慢慢的眨呀眨的。“我怎么觉得全身乏力。”“你刚刚又犯疼了,睡一觉,明天就会好多了。”“嗯。”成谨又闭起眼睛睡着了。赵瑟初总觉得成谨这次发病的状况有点奇怪,担心得很想留下来看守。记起那时自己发烧,成谨终夜不寐的在她身旁的情景。“赵姑娘,你跟明月格格先回房休息吧,小金待会儿就会回来了。”赵瑟初看了纳兰明月一眼,心知假如自己不走的话,恐怕她也会留下。与其两人在此纠缠不清,打搅成谨休息,不如回房去。“好吧,明月格格,晚安。”“你也晚安,瑟初姐姐。”纳兰明月果然跟在赵瑟初后面离开,不过她就住在成谨隔壁,赵瑟初独自踩过刚下的新雪,沿着小径回到中院,路上还遇到小金,他大概刚吃饱,嘴边的油渍尚未擦干净呢。她忍不住把他叫下来,让他擦净了嘴,再去服侍成谨。回到房间,她的心里还被那碗葯的味道盘踞。于是干脆到厨房去,找到那个装满了葯包的篮子,抓出一包拆开来看,想看看里头是不是换了什么葯。虽然她对葯材的知识不是很丰富,但照顾成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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