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仍然看不见,十方筠轻叹一口气,马思迁轻舒一口气。听尤弈棋默不作声,十方筠轻抚重生的脸蛋,宽慰道:“弈棋,能够恢复容貌,我已经心满意足了。而且虽然没有恢复视力,但能够隐约感觉到一些光亮,我想等蝾螈劲更进一步的时候,一定能够让我双眼复明。”能不能感受到光亮,只有十方筠她自己清楚。尤弈棋本来还在纠结如何安慰十方筠,没想到十方筠却反过来为他打气,令他心中颇为触动。但见尤弈棋坐到十方筠的身旁,将她轻轻地拥入怀里:“筠儿放心,我会片刻不歇地练功,早日让你重见光明。”这是尤弈棋第三次抱住十方筠,第一次是在寿竹城之外,安慰丧父毁容的十方筠,怀中满是宽容和同情。第二次是在见山客栈,因为领悟了一念心经的修习之法,兴奋地抱起十方筠,那是出于信任和开心的拥抱。而这一次,十方筠能够感受到尤弈棋的爱意和温暖。井少康的心里无比艳羡:“当年我要是对映霜主动一些,说不定弈棋就要管我叫声爹了,真是便宜了镇岳那个家伙。”马思迁的心里除了气愤之外,还有无尽地挫败感,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无数优秀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脚下,并且她对尤弈棋又如此的主动,为什么却会输给一个毁了容的瞎子。看着十方筠那比自己俏丽不少的脸蛋,马思迁的心里暗暗发狠:“十方筠如今恢复了容貌,双目复明不过是迟早的事情,如果我再不下手,恐怕就要悔之晚矣了。”接下来几天,马思迁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,可尤弈棋和十方筠你侬我侬片刻不离,让马思迁懊恼没有早些下手。某一天,众人正在古香坊酿酒练功,坊中弟子前来禀告:“坊主,星陨之地被寒鸦山庄发现了!陨星落在了北境的古静草原之上,陨坑连通地底洞穴,地洞深不可测、歧路连环,不计其数的帮派都涌入寻宝。”马思迁闻言暗忖:“之前兄长来信,说星殒之地尚未找到,江湖各派却已在北境斗得不可开交,让我暂缓脚步。如今寒鸦山庄占了先机,北上之行可得加快脚步了。”马思迁正欲开口提出北上,尤弈棋却先说道:“井前辈、慕前辈,多谢二位这些日对弈棋的关照。既然星殒之地问世,弈棋恐怕要向两位前辈辞行了,待弈棋从北境归来,再来拜访两位。”井少康问道:“弈棋,你打算何时启程?”尤弈棋答道:“即刻出发。”“这么着急,是你小子的性格!”但见慕葶苈挥手扬起一些酒曲,混入晾堂上半熟的粮食之中,再以掌风将酒曲与粮食搅拌均匀,旋即凝气于手,掌心朝上,双臂一抬,将拌入酒曲的粮食推入窖池之中。紧接着,慕葶苈催动至清宝典,以磅礴的内力加速发酵的过程,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一股浓郁的酒香便从窖池中溢出。到此时,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,因为酿酒到了这一步,窖池中的酒母虽有酒香,但浓度还很低,需要烧酒蒸馏掉酒中多余的水分,才能酿得真正的美酒。但慕葶苈却是另辟蹊径,只见一股浩瀚的霜寒之气从慕葶苈的体内暴涌而出,源源不断地灌入窑池之中,顷刻间,酒母中的水分悉数冻结,而原浆依旧清澈荡漾。水酒分离,慕葶苈取下尤弈棋腰间的葫芦,指尖轻弹打开酒塞,旋即单手一扬,窑池中的原浆在霜寒之气的萦绕包围之下,像娟娟细流般汇入了酒葫芦之中。慕葶苈将酒葫芦抛回尤弈棋的手中:“弈棋,眼下不在无垢宫之中,本宫借花献佛,将此酒当作给你践行的礼物。此酒浓度极高,又混入了冰魄内力,入口甚烈、回味霜寒,甚至有冰冷刺骨之感,你可不要贪杯多饮,以免脏腑霜冻受损。”井少康喃喃道:“慕葶苈,我古香坊的手艺都要让你给偷学完了!”稍作收拾之后,尤弈棋向井少康和慕葶苈拜别,快马扬鞭向北赶去,井少康和慕葶苈二人窃窃私语。“井老头,我们真不去北境凑凑热闹?”“不去了,四绝灵宫都找不到,还找什么星陨秘宝。”……尤弈棋出了酒泉山径,直奔三百里以北的蒙日城而去。蒙日城乃是阿卑的都城,过了蒙日城,就算踏入北境的地界了。这一日,尤弈棋一行赶在黄昏来临之前,向北疾行了两百余里。此刻,众人围坐在篝火之旁,马思迁向尤弈棋说道:“横刀帮和朝廷关系密切,在蒙日城中设有分舵,明日待我们到了蒙日城,可以先前往分舵,吩咐弟子打探北境的情况。蒙日城是阿卑都城,人流往来众多,应该能探知不少的消息。”“不用了,你们没有命活着去蒙日城了。”一道阴阳怪气之声从暗黑中传来,一个人影缓缓走近,篝火映照出一张奸邪之脸。“薄无行!”众人齐声高呼。马思迁轻声说道:“尤少侠,薄无行肯定是来抢夺四绝灵玺的,他深夜现身,又未带弟子,恐怕要杀我们灭口,以维持衢山派名门正派的称号。”尤弈棋怒指薄无行:“卑鄙小人!”薄无行毫不避讳,奸笑道:“我薄无行就是卑鄙小人,你能拿我怎么样?乖乖交出四绝灵玺,我薄无行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,留你们四条全尸。”尤弈棋呸了一声:“你这个残缺之人,还敢口出狂言,留我们全尸,真是笑话!”尤弈棋此言,激得薄无行勃然大怒:“好,我今晚倒要看看,你这个臭小子,在我那两个手下败将的调教下,这些日子到底进步了多少。”薄无行刀剑双持,暴掠如风,毫不留情朝尤弈棋斩杀过去。尤弈棋弓步向前,压低身子,旋即双掌一抬,将薄无行手中的刀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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